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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味魂


《销售与市场》1995年第三期, 2000-08-07, 作者: 李梦州, 访问人数: 3445


  中国12亿人口知道李怀清的不能算太多,然而食用“莲花”牌味精的人却有4亿中国的市场孕育了一个

造“味”王国,古老的黄土地走出了当代中国的“味王”,于是就有了这篇《中华味魂》的乐章。

  一个世纪前。1866年,德国化学专家理特豪森用硫酸水解法提取小麦面筋中的蛋白质最先分离出谷氨酸。这是人类历史上最早的味精。

  这位德国人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100多年后,在世界味精生产的排行榜上,竟然没有他自己的国家。

  1992年以前,世界味精的排行榜上,有四颗“巨星”:日本味之素、法国奥桑、韩国味元、中国台湾味丹。

  1992年,突然又升腾起一颗闪亮的新星———中国河南“莲花”味精。

  1994年,世界味精的排行榜,又排出了新的座次:日本味之素、中国河南“莲花”、法国奥桑、韩国味元、中国台湾味丹。

  中国河南“莲花”味精以年产10万吨的实力与规模,潇潇洒洒地坐上了世界味精排行的第二把交椅。

  中国河南周口味精厂厂长、河南莲花味精企业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李怀清的名字和“莲花”味精的品牌,传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传遍了大洋彼岸,让整个世界大吃了一惊。

  19O2年,我国上海著名的民族资本家、化学专家吴蕴初先生,经过多少个日日夜夜,试验、失败、再试验,终于用盐酸解面筋的方法,生产了真正属于中国人自己的味精。吴先生意味深长地为中国的谷氨酸钠赋予了新的命名:“味精”。并亲手创建了中国第一家味精厂——上海天厨味精厂。

  上海天厨味精厂诞生12年之后,1934军,中国又建起了第二座味精厂——天津味精厂。

  1937年,中国建起了第三座味精厂——沈阳味精厂。

  又过了几年,中国又在山东半岛建起了第四座味精厂——青岛味精厂。

  1949年,中国这四家味精厂全部的年产量加在一起,还不到300吨。

  60年风风雨雨。中国的味精工业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1984年,中国沈阳味精厂的产量达到了5000吨,成为我国当时最大的味精厂。

  1983年,中国豫东这片古老的黄土地上又悄悄地崛起了一家味精厂:周口味精厂。

  10年含辛茹苦,10年艰苦拼搏。周口味精厂以自己独创的“滚雪球”战略,一步一个脚印,10年完成了9次大的技术改造。10年走完了中国味精工业华个世纪走过的道路。

  1988年,周口味精厂生产的“莲花”味精在国内首次突破l万吨。从而取代沈阳味精厂,登上了中国味精行业冠军的宝座。

  1990年,“莲花”味精年产量达到2万吨。1991“莲花”味精年产量达到4万吨。1992“莲花”味精年产量达到6万吨。1994“莲花”味精年产规模达到10万吨。

  “莲花”味精以其高层次的企业管理水平,高品味的产品品牌和精益求精的产品质量,先后22次获国内国际质量金奖,并在全国工业企业中率先获得中国产品质量“方圆”认证标志。产口覆盖了全国34%的味精市场并远销欧洲、非洲、东南亚。中国12亿人口中“莲花”味精的消费者有4亿。

  中国味精工业的先驱——吴蕴初先生,如果在天有灵,当足以感到欣慰而含笑九泉了。吴老先生振兴中华民族味精工业的强国梦在李怀清先生的手中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他一生苦苦追索并为之奋斗的中国味精工业兴旺发达走向世界的曙光已经从祖国豫东这片古老的黄土地上升起。

  祖国豫东平原黄泛区的最南端,流淌着一条古老、灵秀的小河——颍河。

  婉蜒曲折的颖水之滨,矗立着一座古老的小城——项城。

  志书记载:春秋时期,项城名为“项子国”。战国时归属楚。秦时立为“项县”。隋朝更名为“项城县”。当年,西楚霸王项羽的祖先被封于“项”。以地名作姓,此后才有了“项氏”一族的延续,才有了“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恩项羽,不肯过江东”的千古名句。

  于是,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留下了许多神奇美妙的传说,孕育了许多人杰地灵的故事……

  古老的颍河水,从春流到夏,从夏又流到秋。宛如一位不朽的历史老人,静静地注视着人世间的兴兴衰衰。

  颖河水,曾寄托了项城人祖祖辈辈的梦想。多少代人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象拖着一艘古老的木篷船,赤着脚,光着背,胸脯擦着地皮,咸涩的汗水滴进燥热的泥土里。他们作梦都想摆脱贫困,走出黄土地。然而,他们的梦想却从来没有在匆匆的人生旅途中稍稍驻足。不知经历了多少代的磨难与困惑,希望与抗争,伴随着他们的却始终是贫穷。

  颁河水在低声地重诉着一个悲壮的故事:上代人把父辈传给他的梦再传给下一代。于是,下一代又把从父辈那里接过来的梦再情给自己的下一代。日落日升,潮涨潮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又一茬黄土地上的娃子懂事了,从父辈那里又得到了谆谆的教诲:孩子,好好念书,将来有出息了,走出这穷地方。穷人家的孩子确实争气,好好念书,揣着父辈的谆谆教诲,终于走出了这片黄土地,可从此却再也没有回来。

  1939年l1月,李怀清出生在项城谷河岸边的一个小村庄。和所有的苦娃儿一样,自从母亲把他送到学校念书那天起,幼年的李怀清就牢记了母亲的教诲:好好念书,将来要走出这黄土地。

  1957年,李怀清以优异的成绩,从顶城二中毕业,被保送到河南省重点高级中学——淮阳高中学习。每个星期的周末,他都要步行50公里,回家背一袋口粮,再返回学校。这是他一个星期的口粮,得算计着吃,稍不留神,就得饿肚子。他在这片黄土地上长大,他在贫穷中长大。黄土地赋予了他淳朴和聪慧的性格,同时也赋予了他坚韧不跋的骨气。

  1961年,李怀清在报考大学的志愿书里填上了我国一所著名的航空学院。他坚信自己的考试成绩一定能录取上。考分下来,他的成绩远远地超过了航院的录取分数线。可他没想到,航院认为他高中时期“同情”过右派,而把他关在门外。他被录取到“郑州水利专科学校”。

  苦读了两年,他的学校却因三年自然灾害国家经济困难而被砍掉。(直到1988年学校恢复,他才收到那张迟到了24年的毕业证)。将要拿到大专毕业文凭的李怀清和他的同学们要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乡。十年寒窗苦读,经受了太多的苦难。没拿上文凭,国家又不分配工作。当同学们围在一起抱头痛哭的时候,李怀清却多了一丝平静。他开始相信命运了:我原本就是属于那片黄土地。这两年只当是出来长长见识吧。

  李怀清背起了自己的行装,重新回到了项城——这片养育他的黄土地。

  回乡以后,李怀靖被项城县水利局招收为水利工程技术员。在水利工程队一干就是三年。三年里,他跑遍了全县的坑坑洼洼,对贫困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1975年8月,河南信阳、驻马店、周口三地区遭遇了百年未见的特大洪水灾害。李怀靖率领着一支万余名农民组成的抗洪抢险大军,奔波在项城汾河15公里长的险区。扛麻袋,拉架车,在水里滚了半个月。饿了啃口干粮,渴了喝口凉水,困了就地而躺。洪水肆虐了15天,却没有越过他的防线一步。过渡的劳累,和那要命的潮湿,却使他落下了风湿性腰间盘突出的病根。二十年过去了,这病魔一直在折磨着他。

  十年动荡,十年内乱。人民共和国经历了一场狂热、痴迷的梦魇。李怀清和这块土地上的人民一起,渡过了十年难忘而不堪回首的岁月。

  颖河水依旧困惑,黄土地依旧贫瘠。历史的积淀与现实的思考时时都在叩问着这片古老的黄土地。颖河水紧锁着,紧锁着一个沉寂的期待。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片黄土地开始有了电灯,有了工厂,有了机器,高高的烟囱里冒出了烟团。

  项城太古老了。项城人对土地的感情太深了。即使是走出了黄土地,他们所从事的行业仍然念念忘不了土地农耕;他们生产的产品依然又是犁、耧、锄、耙、轧花车。多少年来,恰恰是人们对脚下这片黄土地的那种无法言喻的感情,挡住了他们的视野。墨守成规,作茧自缚……

  时光流到了80年代,改革开放的大潮荡涤着项城这片古老的土地。顶城人在苦苦地思索。项城是黄泛区,项城是农业区,项城太偏辟,项城太贫穷。项城粮食年年丰收,可人们始终摆脱不了贫困。小农意识象一条无形的锁链,禁锢着人们的手脚和头脑。直到从梦魇中醒来,人们才看清楚那是一条生锈了的锁链。饱受了贫穷之苦以后,项城人终于悟出了无工不富的哲理。项城人终于作出了:发展工业、改造农业、消灭贫穷的历史选择。

  项城县委、县政府在艰难地探索着发展工业的道路。正是这个时候,县里的两家企业撞车了。就在一个小小的县城里边,相隔不足1公里。两家企业:一家始于制药,后来转产味精;一家始于酿酒,后来转产饴糖,再后来也转产味精。如果让他们继续“撞”下去,结局只有一个:“同归于尽”。那么考虑让一家转产呢?两家谁也不愿,而谁也难以再承受转产的拆腾。

  经过多少个不眠之夜,县委、县政府的领导掂量、再掂量,终于作出了两个企业合二为一的决定。

  1983年9月,新组建的“周口地区味精厂”的新厂长李怀清和他的老搭挡党支部书记张灵显率领着新的领导班子摘下了两块褪色了的旧厂牌,神情庄重地挂上了“周口地区味精厂”的大牌。从此,李怀清和他的“周口地区味精厂”被推上了一个崭新的舞台。

  这戏该怎么唱?新成立的“周口地区味精厂”,固定资产不足400万,年生产能力40O吨,600名工人中,真正懂得味精生产技术的专业人才只有“两个半”工程师。企业的综合技术指标,被排到全国同行业第77位。

  新厂长到厂区和车间转了一圈:窗户上的旧油毡被秋风吹得劈哩啪拉响,生锈了的机器布满了灰尘。百废待举,百业待兴。他明白自己肩上担子的份量。可他却从工人们那一双双焦灼而又充满哀怨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热切、一种渴望、一种期盼。他看到了一种可以排山倒海、顶天立地的力量。

  北飞的雁阵从天空掠过。它们奋力地抖动着翅膀,整整齐齐地组成了一个大写的“人”……

  新厂长上任后的第一个会上。李怀清对在坐的车间主任们发表了他的第一次施政演讲:“各位,说句粗话,你们就象那威虎厅上的八大金刚,我呢?就象那座山雕。也更象个丐帮帮主。现在,我要领着工人穷哥们大伙儿要饭。咱们可要绑到一起齐心干了。地没孬地,全在人种,戏没孬戏,全在人唱。大家都是周口地区味精厂的人,手心手背都是我李怀清的肉。我决不偏谁向谁。以后,每个人的岗位和报酬依个人的本事定。有能耐就上,没能耐你就下来。谁要是在下面拉帮结派,争权夺利,搞小动作,我立马让他走人。”

  第一次全厂职工誓师大会,李怀清率领新的领导班子在全体职面前亮相。站在露天会场的主席台上,新厂长从口袋里掏出了小本子,有条有理地分析了企业的前景和未来:味精虽然也是一种洁白透明的结晶体,但它不同于香精和糖精。味精既有食用性,又有营养性,是“味中之王”。从目前国际上味精生产大国日本的发展趋势看,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味精一定会象食盐一样,走进千家万户。而且,我国的味精以粮食为原料,不存在国外化学合成味精引起的副作用。从而免除了人们心理上的忧虑。从长远看,我们生产的味精,完全可以打到国际市场上去。他掰着指头算了一笔帐:根据掌握的资料,1981年,我们项城县均食用味精3克,1982年上升到6克,今年,达到了10克。城市的消费水平通常高于农村2O倍。即使按如此低水平消费推算,到1987年,全国味精的消费量将达到15万吨,1990年将可能达到20万吨。而目前我国味精的年产量还不到10万吨。可以肯定,味精市场的潜力大得很,这正是我们发展味精工业的好机遇。

  士气鼓起来了。新厂长在最短的时间内并井有条地摆布生产。前一个厂精制车间设备好,技术力量较强,工序水平高,加上后一个厂发酵制糖的优势,两个厂的优势最大限度地发挥,两个厂的劣势弊端全部摒弃。企业挺像模像样的。他们又跑到邻县的饴糖厂,买回闲置的设备,拆卸改装后重新运转。

  对此,新厂长有他特独到的见解:一个困难企业+一个困难企业≠两个困难企业。两难相合变一好,这才是他的初衷。

  中国味精的工业历来是和城市联姻;旧中国的第一座味精厂诞生在我国最大的城市——上海。以后,建起的几座味精厂,分布在沈阳、天津、青岛、广州……而周口味精厂却一反常规,它掘起在豫东这片古老而又贫穷的土地。

  新生的周口地区味精厂仅用了35天时间,投资30万元,便漂漂亮亮地完成了第一次技术改造。到年底,仅仅3个月时间,他们生产出了402吨味精。

  自己的孩子生下来了,总得取个好名字。过去那个叫“三乐”,其实企业、职工、主管部门想乐都乐不起来。“花”怎么样?“花”挺好。出污泥而不染——

  “莲花”,就叫“莲花”。它开在这片黄土地上,但它却纯结得晶莹透亮。

  从此,“莲花”作为周口味精厂的产品商标,带着芬芳,带着纯真,带着温馨,走向市场,走向千家万户。

  1984年。春节,周口味精厂的工人们第一次欢欢喜喜过个年。

  周口味精厂从她诞生那天起,便没有享受国家种种关照的福份。原料计划内供应、银行贷款优先照顾、产品包销,这些都和她无缘。

  这是一间不足15平方米的办公室。厂长李怀清和支部书记张灵显就坐在他们的办公桌前。小屋里烟雾腾腾,地上扔满了烟头,开开门透透气吧,这屋子里闷得透不过气来。

  两个老搭档终于理清了思路,确立了企业的第一个“五年规划”:1984年,形成1000吨的生产能力。奋斗五年,把周口味精厂建成全国生产规模最大的万吨级味精厂,产品质量最好的味精厂,经济效益最好的味精厂。

  后来,一些人说这是“痴人说梦”。

  是啊,国家各种优惠政策你一项都拿不到,计划内供应的原材料你没有,产品的销售渠道你没有,就说今年的1000吨,扩建工程需要50万,你一分都没有,你拿什么去建成l万吨?

  而李怀清正是从这里开始寻找他遥远的梦。

  为了筹足50万,他说破了嘴皮。尽管在银行行长面拍着胸脯保证当年还贷,人家还是不给。不给50万,10万、20万总可以通融一下吧。李怀清和他的副厂长高显林找到了省城一家银行负责人家里,人家还是不给,连个座都没让一下。

  李怀清又找到省财政厅。接待他的人露出狡黠的一笑。那是多么意味深长的一笑啊!怀清猜出了他含而不露的意味,当即报之于十分诚恳的一笑:“是啊,我省味精生产发酵技术不过关,许多厂家十年前贷款,到现在还是分文末还。但是,我们还不曾贷过您的款。但我们可以保证今年贷款,第二年就还,决不拖欠。我现在就可以给您立下字据。”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人家终于被他满腔的真诚所感动;同意贷给他60万。

  1984年9月,周口味精厂的第二次技改提前竣工投入运行,当年生产味精976吨,实现利税245万元,一次性全部还清贷款。

  那句“痴人说梦”的话,李怀清至今都不能忘记。每每想起来,心里边总是沉甸甸的。要在几年内把周口味精厂建成中国最大的味精厂,生产出在全国叫得响的产品,企业就得有一批高水平的专业技术人才。而厂里仅有的“两个半”工程师实在是太少了。自己投资培养,这可不是吹糖人,一下就成。远水解不了近渴。眼前的困难总得解决。那些日子,李怀清和他的助手们一到晚上就围在一起,人才是千金难买呀!

  李怀清从二战的一段历史中得到了启发: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炮声还没有停止咆哮,美国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始实施了抢劫德国科学家的“阿尔索斯”行动,他们把一批著名的德国科学家鲁道关·弗莱斯曼、弗里茨·魏甘德、胡戈·诺伊尔特、韦尔纳·毛尼尔等等,偷偷空运到美国。德国的这批科学家又吸引了世界其他一些国家的科学精英,从而形成了美国的科技优势。

  这位熟知“三国”的厂长突然有了主意:“买”不到就想法“借”,借得到也行。

  车子开出了县城,奔向全国的大专院校、科研所和一些大企业……中国的科技人才总量虽然少得可怜,但人才“旱涝不均”现象十分严重,一些企业的科技人员恨不得一个当成几个用,可一些大专院校、科研部门的教授、专家长期生活在各种矛盾之中。政策、环境及条条框框的限制,使他们无法埋下身心投入科研。人才浪费的现象令人非常痛心。一些老专家、老教授,背着沉重的“十字架”老老实实几十年,等到平反昭雪时已经船到码头车到站,满腹的知识无处施展……

  李怀清来到了天津轻工学院。凭着一腔的诚恳,敲开了发酵专业张克旭教授的家门。

  全厂职工象迎接“天使”一样,为这位远方来的专家腾出了两间接待室,放上了沙发、书柜、彩电、写字台。还专门为他开设了一个小食堂。这位张教授不仅解决了周口味精厂的技术问题,而且还向李怀清推荐了8位全国著名的专家。

  揣着这张“先遣图”,李怀清踏上了寻找人才的漫漫征程。30多天风风雨雨,两万里遥迢风尘。几度北上京津、南下江浙。终于请来了我国著名的高级动力工程师戚名磺、上海复旦大学微生物发酵工程教授梁立仁、浙江大学生物研究室主任陈学旺等等,组成了一个高水平的经济技术开发“智囊团”。

  这位浙大的陈学旺教授,是个出了名的大孝子。母亲在老家农村无人照顾,他有后顾之忧。李怀清知道后,专门派了一名女工离开自己的故土去侍奉老人。感动得陈教授热泪盈眶,义无反顾地来到了豫东这片黄土地。

  周口味精厂的工人见到分别一个多月的厂长和请来的客人,像见到了久别的亲人。

  这些来自祖国大江南北的专家,被企业奉为上宾,视为国宝,尊为师长。他们分别坦任了企业菌种培养、谷氨酸发酵、化验分析、设备改造、安装等各个重要环节的顾问。除了直接领导和参与技术改造攻关以外,他们还为企业培养了一大批技术人才。企业每次作出重大决策,厂长都要召集“智囊团”反复论证,倾听他们的意见。企业的每一次技改、每一次成功,都凝聚着这些中国优秀知识分子的心血和情意。

  多少个夜深人静之时,李怀清和专家们倾心长谈,听他们在诉说自己的故事……在与他们的亲切交谈中,厂长深为他们许多人在极左年代的遭遇所感慨,所震撼。更为他们不记前嫌,为民族振兴,为企业发展无私奉献的高尚品德所感动。

  多少次,李怀清对前来采访的记者讲出了自己发自内心的话:“我这个当厂长的,此生最感到庆幸的,就是在最困难、最渴望的时候得到了中国“科学大脑”们的无私馈赠和鼎力相助。结识了一批重情意、有本事、有责任感的科学家。他们的觉悟之高,才学之深,贡献之大,远远超过了一般人的想象和估计。他们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自己的使命。他们内心最大的痛苦是被人误解,报国无门;他们对迟迟不能彻底解决的脑体倒挂现象颇有微言,决不是出于一切向钱看,而只是希望得到公正的待遇和社会对知识、对科学的尊重;他们的最大心愿就是能够报效祖国,自己的辛勤劳动和科研成果能够得到社会的承认;他们心灵的最大安慰莫过于科学技术的“大脑生产力”转化为现实的生产力。我们厂能走到今天,靠的是什么?靠我们与科学家之间的这种血肉联系。而推动我们厂前进车轮的正是这些精忠报国的科学家……”

  “士为知己者死”。周口味精厂以真情换得了真情,以诚心赢得了诚心。一些年逾花甲的老工程师敞开了心扉:

  “为了周口味精厂,我这把老骨头豁上了”。“我们心甘情愿把脑袋借给李怀清使用”。

  四年风风雨雨,四年卧薪尝胆。1987年,周口味精厂的生产规模达到了7000吨。李怀清的“滚雪球”发展战略,使豫东这个默默无闻的小厂已经积聚了相当强的实力。“莲花”在我国南北的农村市场竞向开放。

  可有谁知道,“莲花”味精进入市场,曾经经历了非常艰难的历程。从“莲花”诞生之日起,中国的大中城市,味精市场基本上已被全国几家老厂的名牌和当地生产的味精牢牢占领。“莲花”味精也曾经急于求成,想一步进入城市市场。但竞争的结果使他们不得不坐下来重新审视自己。

  他们重新审视自己,也重新审视市场。他们找到了自己的弱点:当自己还羽毛未丰的时候,盲目地进入市场强攻人家控制、垄断几十年的城堡,无疑于以卵击石。

  派出去搞市场调查的人陆续回来了。他们带回了可喜的发现,沈阳、天津等地的一些大厂,市场主要在城市。还有许多地方是空白,而空白地带就在广阔的农村。

  这是个潜力极大的市场。李怀清冷静地分析了我国农村的现状:农村改革以前,农民确实十分贫困,他们所考虑的只是求个温饱。可现在,除少数特困地区以外,广大农村的农民已基本实现温饱。不少地区的农民已开始富裕起来,过去从不进农家门的味精,进入农村市场的最佳时机到来了。一些城市的大味精厂由于自身规模的限制,主要是旧观念的束缚,还没有想到这个市场。这一个一个的空白地带,也许正是留给我们的市场。

  昏暗的灯光下,李怀清召集他的助手们,制造出“莲花”味精进入市场、参与竞争的三步战略:第一步,迅速占领农村市场,以点带面,全面开花。第二步,巩固农村市场逐步向城市渗透。第三步:积蓄实力,进入城市并向全国市场进军。

  周口味精厂四门大开,到处张榜纳贤找能人。李怀清亲自考核把关,我不管你“三教九流”,只要你能干,只要你以“诚”待人。一支百里挑一的销售队伍迅速集结在周口味精厂的大旗下。

  带着全厂职工的期待,这支57人组成的小分队告别了厂长。兵分南北两路,每人身上都背着一旅行袋沉甸甸的“莲花”味精,匆匆踏上了他们人生的不归之路。拉开了“莲花”味精销售史上最悲壮的一幕。

  由第一任销售科长孙培中带领的南路人马,奔波在南国的林海中,他们跑到了云南的思茅、景洪、昭通、盘县、水城、保山,跑到了西双版纳的热带森林去推销自己的“莲花”味精。

  而当时的思茅、景洪地区,交通闭塞,人迹罕至,物资极度缺乏。三天两夜在汽车上颠簸,汽车艰难地行驶在海跋4800多米的盘山公路上,下面是一条汹涌澎湃的河。这些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业务员,都吓得紧紧闭上眼睛,往下边看一眼都会头晕目眩。饿了就在车上啃口干馍,困了打个盹。司机也实在受不住了,晚上就住在兵站。

  当他们终于熬过了这艰难的旅途,走下汽车时,孙培中却一头晕倒在地上。

  景洪县糖酒公司的经理感慨万分:“我们这鬼不下蛋的地方,内地的企业根本没有到过,你们“莲花”味精却来了。

  六下云南,四到西双版纳,三到贵州。这些“莲花”味精的推销员却没有见到著名的“滇池”和“黄果树瀑布”。他们肩上扛着旅行袋,跋涉在原始森林;柱着小棍,奔波在乡村羊肠小道的泥淖中……。芒草、刺藜撕破了他们的衣服,扎破了他们的腿脚。他们的足迹却走遍了云南的十多个地县的农村。“莲花”味精和云南各地的糖酒公司结下了不解之缘。

  如今,“莲花”味精在云南的景洪、恩茅等大片地区拥有100%的市场。在云南境内,“莲花”味精的市场份额达到了80%。

  而当初那些南下的老一代推销员,却大部分患上了高山心脏综合反应症。

  回想起当初卖味精的滋味,孙培中——这位周口味精厂主管进出口业务的副厂长说:“真想大哭一场”。

  是啊,他们跑遍千山万水,走遍千家万户,吃尽千辛万苦,说尽千言万语,想尽千方百计。始终没有改变的是他们淳朴的天性,是他们坦诚的一颗心。

  就在南路人马在西双版纳的热带森林中开扬市场的同时,北路的推销员也是背着旅行袋,艰难地行进在北国的林海雪原中。

  任孝伦和牛凤申这两员虎将率领的北路人马,在悄悄地培育着东北三省的农村市场。为了打开沈阳外围的工业城市本溪市场,任孝伦和牛凤申给本溪副食加工公司经理家帮忙盖房,冰天雪地里,两人甩掉棉衣干了三天。

  “莲花”味精浩浩荡荡地开进了本溪市场。

  此后,“莲花”味精的推销员,又在山东、安徽、河北的农村市场撤下了星星之火……

  1987年,“莲花”味精南北合围,中部渗透,正从广阔的农村市场向全国大中城市悄悄逼进。

  春节刚过,“莲花”味精送到沈阳市区各个经销点,进入了沈阳市民的家庭。在沈阳味精厂的大门外10米处,也赫然出现了一个“河南周口莲花味精批发点”。

  也许是沈阳味精厂过于自信,也许是旧的经营机制的束缚使他们有难言的苦衷,“莲花”味精在他们的后院燃起了几缕狼烟,他们却居然没有作出反应。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周味”人竟敢把“莲花”味精送进他们垄断了50年的沈阳市场。

  1988年,周口味精厂的“莲花”味精在国内首次突破l万吨。从而取代沈阳味精厂,登上了中国味精行业冠军的宝座。

  从1989年下半年到1989年,经济过热,物价猛涨。突如其来的巨大困难,如同暴风骤雨般地冲击着中国的经济。国家不得不实行严厉的治理整顿,通过宏观调控,来制止中国的经济滑坡。

  中国的味精工业面临着严峻的考验:原材料急剧上涨,银行贷款紧缩,利率再度提高,生产成本急剧上升。国内的一些味精厂家不堪重负。纷纷宣布产品涨价。

  而此时,李怀清却通过中央电视台和人民日报,向全国宣布了“周口味精厂“莲花”牌味精价格两年内决不上涨”的消息。全国同行无不为之震惊。有人说他是不是疯了。

  他一点儿不疯,他清醒得很。投资360万,4个月时间,他又建起了一座年产2.5万吨的淀粉车间。投资400万,建成了单细胞蛋白厂。在智囊团的协助下,利用高科技技术迅速实施了“三代”战略:玉米代替大米,硫酸代替盐酸,液氨代替尿素。

  果然不出他所料,几个月后,涨价风潮回落。一些产品涨价的企业由于市场萎缩,销售困难,产品积压,资金周转陷入困境,不得不把已经涨上去的价格又重新降下来。然而,已经太迟了。他们的市场已经被自己愚蠢的行为出卖了。“莲花”味精不仅轻取了他们丢掉的市场,而且,浩浩荡荡地开进了沈阳、天津、西安、武汉等一批大城市。

  1989年,“莲花”味精消化掉1200万元的物价上涨因素,税利仍然突破了2100万。

  犹如大潮骤然退去,空旷的海滩令入迷惘。犹如一场大战戛然而止,硝烟弥漫的战场令人困惑。中国300多家味精厂各自都在细细品尝和咀嚼着这场价格大战给他们各自带来的酸甜苦辣……曾经多少年未曾认真面对一回市场的厂家,如今却为涨库积压而愁肠百结。市场已经丢掉,无奈回天乏力。

  最悲壮的是那几十家羽毛未丰远不能抗击风浪的小厂,还没有来得及展示一下自己的风采,便在这没有刀光剑影的战场上化为一声绝唱。

  中国的市场经济为“莲花”味精超常规、跳跃式的发展提供了一个广阔的天地。李怀清的超常规、跳跃性发展战略,使周口味精厂一年上一个台阶,一年创造一个奇迹。

  1990年,“莲花”牌味精的产量达到2万吨;1991年,达到4万吨;1992年,“莲花”牌味精的生产规模突破6万吨。

  1992年7月,周口味精厂被正式审定为国家大型一类企业。

  “莲花”味精以其独具的产品质量优势,价格优势,规模优势、服务优势在全国市场独领风骚。

  1992年5月12日,北京。中华国产精品推展会在人民大会堂召开“莲花”味精国产精品质量认定新闻发布会。拥有3亿多消费者的“莲花”味精通过了严格的质量认定考核,成为我国味精行业中唯一获得“国产精品”殊荣的产品。与此同时,中国市场调查所宣布的市场调查结果表明:“莲花”味精的市场占有率,品牌知名度和产品质量评价三项指标均获第一。10年来,“莲花”味精先后荣获国内国际22枚质量金牌。

  消费者的选票和市场的评价正在使“莲花”品牌悄然形成巨大的无形资产;“名牌”效应使“莲花”味精得到了丰厚的回报。

  于是,在“中原之行哪里去——郑州亚细亚”被国人广为流传之时,中国人也几乎同时把著名的“莲花”味精牢牢地刻在了心底。

  李怀清获得了让许多人羡慕不已的荣誉:全国五一劳动奖章、全国劳模、八届全国人大代表等等。他受到了邓小平、江泽民、李鹏等党和国家许多领导人的接见。1991年冬天,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江泽民来河南视察,特意召见了这位中国味精行业的大老板。置身于这种庄严、隆重的氛围,掌声、欢笑声、握手、摄像机……我们这位李老板,却以独有的、不失冷静的喜悦,从容地迎接这不寻常的荣誉。

  他不想被荣誉所累,他也不想被名望所累。他更不愿整日都生活在光环之中。他的眼睛紧紧地住了外面的世界。

  他飞到了美国。访问了美国波音公司、美国传播公司;他参观了美国的农业推广站。他考察了美国的市场。同时,他也研究了美国的市场。

  他飞到了日本。参观考察了日本的“味之素”。他飞到了德国,东南亚……

  考察归来,李怀清的心里沉甸甸的。他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世界舞台留给我们犹疑徘徊,左顾右盼,患得患失的时间和机会已经越来越少了。而中国还在改革开放建立市场经济的旅途中。世界味精市场的竞争愈演愈烈。世界味精的5个巨头有4个在亚洲,亚洲市场的竞争将会达到白热化。最近,日本人已经把我国台湾两家大型味精厂糖蜜的国外进货渠道彻底切断。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中国市场。

  李怀清已经隐隐约约地预感到:一种巨大的挑战正悄悄地向中国味精市场走来。

  他向国内的同行发出了发自内心的呼吁:中国的味精工业已经没有退路!在这场白热化的竞争中,谁再犹豫不决,谁再搞无端的内耗,将再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到了唱《国际歌》的时候,他将和全国的同行紧紧地挽起坚实的臂膀,用他们的血肉之躯,筑起一座中华民族新的长城!

  李怀清从容不追地开始了他的第二次创业。

  1991年11月,以河南周口味精厂为龙头,联合全国十几家生产企业、几十家经销公司的“河南莲花味精企业集团”宣告成立。利益机制使他们唇齿相依,荣辱与共,面向市场,共同发展。

  1992年2月,周口味精厂与香港金心集团公司合资2000万美元,成立中港合资:河南周口金心味精企业有限公司”。7万多平米的厂房,宿舍楼,一条59米宽1000米长的道路,按常规需要两年工期的宏大工程,在项城这片土地上,只用了10个月就竣工投产。

  1992年12月l1日,来自全国各地890家“莲花”味精经销公司的经理、世界各地的28位客商、河南省政府的领导同志及地县的领导同志、中央电视台、人民日报等70多家新闻单位的记者云集项城。

  全国八届人大副委员长王光英乘专列抵达项城。专程前来参加“河南周口金心味精企业有限公司”开业和周口味精厂6万吨投产剪彩庆典。

  “莲花”味精引进的美国、德国、日本先进技术和设备全部投入运行。

  他们又投入3000万元,完成了一次大规模、高起点的技术改造。“莲花”味精的各项技术指标和生产成本达到世界先进水平。

  周口味精厂的发展速度和发展战略,引起了国家的高度重视。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中国企业管理协会等单位专门对“周味”的基本经验和发展战略进行了高层次的研讨。周口味精厂以大工业带动大农业、带动区域经济全面快速发展的经验,被誉为当代中国发展区域经济的楷模。

  不仅中国人研究李怀清,日本人、法国人、韩国人也在研究他。日本国内成立了一个专门机构,时时在关注他,研究他。可日本人无论如何也搞不懂:李怀清先生到底用什么办法,使一个根本不起眼的小厂发展到今天这样的规模。他们敏感地意识到:他们将遇到一个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日本人选择了合作。1993年,日本味之素株式会社连续派出了三拨人马赴项城商谈。

  1993年12月8日,中方李怀清先生与日本味之素株式会社社长鸟羽董先生在《中日合资莲花味之素股份有限公司合资合同书》上签字。

  合资金额2亿人民币。虽然日方的投资额占51%,但日方代表却非常诚恳地请李怀清先生出任董事长兼总经理。他们说:“我们深信周口味精厂的发展前景和参与国际市场的竞争能力,但我们更钦佩的是李怀清先生的人格”。

  1994年10月,“中日合资莲花味之素股份有限公司”投入运行。从开工到剪彩,又是只用了10个月。李怀清一次又一次地创造着奇迹。“莲花”味精的年产规模达到了10万吨。

  1994年底,周口味精厂与香港金心集团再次合资创办的年产12万吨的饲料公司和一个装磺彩印公司也相继投产。

  河南莲花味精企业集团已经在国内同行业率先拥有了动力配套、包装材料配套、原辅材料生产配套以及综合利用配套等整体优势。

  周口味精厂投入5800万,请来我国著名的环保专家、中国水处理中心研究员吴金义教授主持兴建的厌氧污水处理工程和理化生物膜污水处理工程,1995年初投入运行。排放出来的废水中,COD减少了99%。周口味精厂成为我国味精行业第一家妥善解决污水处理问题的企业。为我国工业企业制止环境恶化,恢复和保持人与生态平衡、工业发展与环境平衡,提供了可贵的借鉴。

  李怀清实现了他新的战略构想:大市场、大经营,把“周味”办成外向型的出口基地,把项城变为中外驰名的“味精城”;把竞争与发展的重点转向外面的世界,凭借自己的实力,去拼抢国际市场的份额。使河南莲花味精企业集团成为中国味精工业的第一艘航空母舰。

  而李怀清,在他成功地使“莲花”味精由创业到腾飞的一次次超越中,也成功地完成了他自己由一个普通的农民的儿子到中国著名企业家的人生超越。

  整整10个春节,他都是在万家团圆的爆竹声中,踏着厚厚的积雪走出家门。到厂里,到生产的第一线去和工人们在一起,敬酒、拜年。而他自己的家里,十几口人,围在饭桌旁,老母亲用颤抖的双手给儿子盛上一碗饺子,然后放上一双筷子;女儿给父亲斟上满满的一杯酒,放在父亲那空着的位子上。全家人就这样渡过了整整10个残缺不全的春节。

  多少个夜深人静之时,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母亲、爱人和孩子们都睡了。他也要轻轻地走到母亲的床前,静静地坐一会儿。

  在家庭与事业的选择上,他超越了自我,战胜了自我。他深深地感到:上对80多岁的老母亲,下对家庭和孩子,他只能有太多太多的歉疚……

  但他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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